弟子:弟子想,在这个世界上,了解弟子的莫过于师父您。弟子要解决的问题也蛮多的,但是,弟子现在就是对于精进勇猛跟那个不急不躁之间的平衡点,弟子还掌握不了。

师父:勇猛精进,不急不躁。这个勇猛精进有几个内涵特别注意一下。第一个内涵,勇猛精进要体现在行住坐卧一切方面,生活当中的每一个细节,是体现在你心上的,心力上的勇猛精进。就像我讲的拔河比赛一样,那么,你的心力是被懒散拔去多一点点,还是被精进拔去多一点点。其实,只是这一点点而已,但这一点点就不一样了,完全就不一样了。

以前打坐的时候呢,就觉得这个打坐得有循序渐进的心。其实,循序渐进的心,某种程度上是错的,循序渐进的心就是一个马虎心、将就心,也是个浮躁的心。你比如说打坐,我上次到他们的常立精进班去了,我给他们讲了一下打坐之法、不倒单之法。他们说,“师父,你这个太严了,我们做不到。”我说,“做不到(也)必须这样做,这样做是最省劲儿的;如果不这样做,你就绕好多弯,绕很多弯还绕不回来。”这个勇猛精进,比如说你已经是很精进了,很精进的基础上,再要精进一点,再精进一点,那么,这个精进力就叫精进力了,可以体现为精确的、精益求精的、精华的“进”——前进——精进力。这个精进力是心力啊。心力体现在哪儿呢?要睡觉了,精进力能提起来吗?要懒惰了,精进力能提起来吗?(能)提起来多一点吗?比如说要吃饭了,能降伏自己少吃一点吗?能少吃一顿吗?这也是精进力啊。就是这个力会体现在一切处——不是一个地方,是一切处。

像你们现在,关键是要综合性地、系统地、逐一地体证,逐一地体证啊。我们讲,比如说步法,你学了,那就把这个步法落到实处。说这套步法,我跟你讲过是最好的休息的方法。那么好啊,你就来休息吧,就按照这个方法来休息,看看能不能体会到它是最好的休息方法。如果你确实证得它是最好的休息方法,那不就是心里把休息、把睡觉都度过了吗?这不是就没有睡觉的念了,就没有想休息的念了吗?就只有想行法的念了吗?立一念,你把这个休息的念给度掉了,那睡盖还能不破吗?你说不行,我得靠一靠,我得躺一躺,我得再坐一坐,那就是不精进了啊,知道了没有?

你再看这个人身上能不能再进一步。你自己疲劳了,不行了,想休息了,能不能自己用勇猛精进力再度过一下?我讲极限处是用功处,绝处是生处,临界处是真正功德转换处,这个地方自己抓住了没?要有精进力,把自己搞到极限哪。

说句实在话,昨天晚上我去,我也有疑惑啊。你说白天这么多事,手上还有这么多事,那(如果)没有事,光念佛行啊,你说你晚上不睡觉能行吗?而且,说句老实话,到了晚上就困啊,谁不困啊?那是常人啊,对不对?困得不行啊!这困得不行也得去啊,就去了。到那儿以后,一踏般舟,一念佛,哎哟,这个美啊!哎,竟然没有困啊。困跟不困啊,你要精进一点啊。困的时候不要想,“哎呀,困得不行了,歇一下子吧,我喘口气吧。”这个时候,就已经不精进了。这是精进力啊,首先要在每一处培养自己的精进力。

比如说,你现在在护法中心,好,也要先培养精进力啊。比如说,他下午在念《护法手册》,那你就好好学这个《护法手册》,在当下精进。当下让你学《护法手册》,你就把《护法手册》学个精进;当下让你念佛,你就把念佛念得精进;当下让你做义工,你就把义工做得精进。这是精进啊,勇猛精进,然后当下都不生烦恼。如果需要一天做十个小时的义工,把做义工当成是念佛,当成是修行,无二无别的,同样可以调整自己的心,降伏自己的心。如果没给你安排什么事,你能不能把空闲的每一分、每一秒都抓住啊?这叫精进啊。每一分、每一秒你都抓住了,叫精进。(如果)你就是,“哎呀,差不多吧”,那就不叫精进了。这是第一个。

现在呢就是说,勇猛精进和不急不躁怎么结合起来?不急不躁当中的勇猛精进,不急不躁的心态下来勇猛精进,它不是急躁心的勇猛精进,这就是结合点。那么,精进,勇猛精进是一个点啊。你比如说,今天我就体会这个步法,就在步法上勇猛精进,其他方面都不管,不着急。如果需要三个月、三年来体证这个步法,那我就三年来体证这个步法,不着急,明白了吧?不是说勇猛精进,我就好多地方就囫囵吞枣、马马虎虎、侥幸过关、方便过关,那就不行。这是讲要掌握这个平衡点,对的。就是说,要在这个始点上,要在这个地方、这件事情上真正做到勇猛精进、不急不躁。你比如说,我要是你现在的情况啊,好,我就第一,让自己每天听听开示;第二,每天开示完了以后,如果有空,我一定挂个耳机,把这个开示再听一遍;第三,我要每天晚上就去行法,10点钟以后也好,12点钟以后也好,我就开始念,念得不要休息,知道吧?

弟子:可能师父在,弟子会有点信心;师父不在,确实弟子没什么信心。师父您看弟子的身体、心理状况其实是不用顾忌……对不起,弟子因为确实是身见比较重,因为弟子身体、心理各方面确实也是有问题的。但是,以师父来看,弟子的身体和心理,是不需要……

师父:关键看发心。发心到了,什么身体都可以,都没有问题;发心不到的话呢,你就是金刚之体也没有用。你明白吗?

弟子:但这个发心,凡夫的发心是虚妄的。

师父:不是。是这样的:你看嘛,那天,他们给我打电话,说郑州有个老菩萨要往生了,说往生之前就想见我一面,一定要过来。我说别让她来啦,往生不往生,关键在于念佛不念佛,不在于见师父不见师父。你要能念佛,在家躺着念佛,那环境不是更好?车上颠儿颠儿的,你念佛能行?你别走到一半路上你死了,你生烦恼心死了,那就麻烦了。不让她来。不让她来呢,她说就这点愿望,一定要来。那天晚上,正好风雨交加,我们就想着别死在路上啊。结果,第二天的时候来了,这老太太自己爬上山,就爬过来了。

我就体会到,念佛,放下叫念佛,生死放下了叫念佛;修行,把身体放下了才叫修行。念佛,放下念佛,尤其是放下生死念佛的时候,就是真把生死放下来念佛,念佛这一刹那,都会比你念一辈子的功德力都大。所以,临终送往生是送往生极好的机会。因为平常的人都放不下,要死了,刹那之间就可以放下,那时候不放下也不行了。如果受善知识的启发和教化,他就能放下一切。临终的时候,是真正放下一切的极好的机会,真能放下。

我家老太太平时念佛念不进去,就拿个珠子啊,念阿弥陀佛怎么念呢?珠子一拿,“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”,一圈,好了;“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”,两圈;“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”在那儿念,念了三圈。好了,吃饭。就这么干。她根本没事干。我说,“奇怪,你这么念佛为什么要打麻将?”她说,“我没事干,要唱戏,要跟别人去弄。”就是这样子,就是这么一个念佛方法。农村老太太也不懂,什么也不懂。

到后来,最后临死的时候,念佛念到啥?就是只剩下一个“阿弥陀佛”。真是狂心顿歇,什么都放下了,“阿弥陀佛”,已经没有任何别的想了。要想什么?知道想啥也没有用,就剩下阿弥陀佛可以想。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”,就剩这个样子了。那老太太最后念佛念得真好,我说一辈子、一万辈子都没有这一会儿功夫念得好。放下,自然放下,万缘放下,放下一切了,你看啊,很单纯,心里很简单、很真实。唯一的真实、绝顶的真实,就是“阿弥陀佛”。

你看啊,农村有个习惯——人死的时候,亲戚们都会来告别,都来看。这个叫“姑姑,你看你认得我吗?你吃好饭了没有?”那人都话都说不上了,都没有力气说了,你说这一天几十拨人来给你这样问。她都不会说个啥,来了就说“你看,你认得我吗?”你说这老人哪有这精神?折腾也要被折腾死了。临终要死了,人已经拼尽最后一点儿力气了,那油灯将干枯啊。谁来,(她都是)“阿弥陀佛”,就是阿弥陀佛。最后剩下一个是谁呢?我哥哥家的闺女,没有结婚。后来结婚了,发喜糖了,告诉她一声说结婚了,你放心吧。老太太毕竟老人家嘛,关心自己的孙女儿,(她念)“阿弥燕兰”,她那个叫燕兰嘛,“燕兰、燕兰”,然后接着就“阿弥陀佛”——不管你了。再到最后,就剩“阿弥陀佛”。

老太太一辈子看钱看得紧,说了,她临终最后走的时候,还得把这个钱还给老头儿,也不可能给别人。到最后,也不理他了,也不交待了,什么后事都没交待,真放下来了。一般老太太肯定是存折在哪儿,密码是多少,家里有什么事什么事,要交待点后事了,(她)都不管。“阿弥陀”,念着念着睡着了;醒了,“阿弥陀佛”,困了。醒了就念,整天就这样。最后喘气喘不上来,“阿,阿,阿,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”。(弟子:像踏快板似的)对,只能是这样子了。

最后,目光没有任何的畏惧,没有任何的留恋,没有任何的疑惑,没有任何的迟疑,没有任何的不适。那个目光啊,真的,真能融化人。你看着她的目光的时候,一定会被感动;你就是铁石心肠,就是金刚心肠,也得给你化掉;你不可能有自己,完全没有自己。你想想,你会被一个人的目光给融化了,给感动了,给忘我了,你看这个目光厉害不厉害?把你完全地融化,把你完全地感动,把你完全地没有我,剩下的只有感动,完全被她融掉,融入到她那个大悲心当中,融入到她那个如春天的阳光当中。看似很温和,其实充满了生命的活力、内在的活力,任何急躁的心都没有,任何想求他的、怀疑的心,想求他法的心,或者是那个时候我跟你讲,你想不一心不乱都不行,被这个目光完全融化了,没有别的想,剩下的只有感动,只有感染,只有和它融为一体。那个时候,叫大慈大悲,真的是完全能达到。那个目光会表一切法,会说一切话。不是说一音演万法吗?那这一光演万法,什么法都在里边了。最后走了,走了那目光还在。用心去感受啊,就是这样子。

所以,你看临终的时候,你就放下念佛,它具有无穷的妙用,真放下。

弟子:最好现在就放下。

师父:临终的时候最好就是放下,这叫放下。我跟你讲,你连身见都放不下,你还说放掉生死?放掉身见。身见能放下来,这修功课啊。比如说你这段时间,你碰到哪一种身见了,你就把哪一种身见放下来。要勇猛精进,在现实生活当中,碰到哪一点,就放哪一点。

弟子:那弟子怕把自己给逼急了,生起这个退心。说句实在话,这里如果没有师父的摄持,没有这个道场的力量,虽然说跟别人比微不足道,但对弟子来说,比以前已经是好得太多太多了。但是,弟子怕有时就是会真的生出退心来。

师父:你看啊,这就是讲知见呢,还怕自己生退心。什么叫发心呢?就是为了一件东西豁出命来,永不退转,就有奋不顾身豁出一切要得法的心。这个心必须有啊。所以,我就说你们缺这个心。

前段时间剃度了一个,死说活说要给她剃度。那人真不错,很精进。一到这儿,看到那么多人——这个女众啊,有情执,有些女众一见了师父,回去兴奋得不行,高兴得不行。她就瞧不上人家那个,她也不和别人为伍,她也不来找师父。她们迷在找师父,靠在师父身上,是不对的——不代表找师父是错的啊。你就因为这个,你就不来找师父;然后,你因为这个,自己生退心;你生了退心,你就打铺盖、就回家。你看,你得有那个心啊——“我就是来求师父的法”。来求师父的法的,那就要付任何代价,是不是啊?那师父有法没法,你应该知道啊,这个不用问别人的,你不用怀疑,是不是啊?那你得法了没有?要豁出一切,那么,这个叫求法。但是,我们缺乏这种的心啊。当然,这个心要立起来。这个心立不起来,你怎么能得法呢?

弟子:就是不够勇猛精进,然后碰到困难了,就觉得好苦啊。就比如说,身体比较好一点点的时候,没关系,死就死吧。但是,真的身体的病苦或种种反应起来的时候,然后又没有法喜的时候,那就觉得又很难撑得住了,就想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急了,这样子。

师父:其实呢,逼自己也要勇猛精进,逼自己要勇猛精进。不能太急了,但更不能太缓了。

弟子:像前几天,弟子因为一些因缘,突然生起了一个心,但是很强烈——要去闭演幻师父的那个关。其实,弟子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去,什么情况不知道。然后,那时候突然生出一个“死就死了”,这么一个强烈的心。现在回想起来,弟子都不知道那个心到底对不对。后来,师父还专门就这个因缘开了示。弟子就想了想,现在看来,确实是操之过急。那师父您怎么看?

师父:这个是这样子。就是说,你们现在开始的时候啊,还是要把这个放在法上,放在逐一体证法上,详细体证法上,详细地、微细地体证法上,系统地体证法上,而在日常行住坐卧当中保持自己的勇猛精进力,严格要求自己,转换自己的知见,培养自己的心力。

然后呢,先中间不断地参加三天四夜。这个三天四夜非常好。一天一夜呢是个小case,太小了,这搞不到绝处。这三天四夜比较好,每次三天四夜检验一下。但是,这个三天四夜就像一个试金石一样,检验自己,然后要不断提升。做的时候,全力以赴;做完了以后,仔细观照、觉察、思惟、修行三昧,然后找缺陷、找不足,再行。然后呢,再加上平时准备过通宵,就这样去念佛。

现在开始的时候呢,只注重枝节上的勇猛精进,然后把所有枝节上的勇猛精进都完善了,都体证了,逐渐能够像庖丁解牛一样,那整个牛的脉象图非常清晰。当你对整个般舟三昧的脉象图已经非常清晰、非常明白的时候,才可以去闭那个生死关的。你连脉象图都不清楚,然后你就去里边,是个短暂的发心,然后你就容易生烦恼,在那儿陷在沼泽地里边,不能自拔。所以,现在这样子来严格要求自己,仔细体证,是这样比较好一些。好不好?首先你要求自己,首先学会不绕弯子,不搞插曲,不烦恼。就是说,你要能保证你不绕弯子。会不会啊?

弟子:有时候难免,但现在基本上能够想回来。

师父:对不对啊?不绕弯子,不搞插曲,得有这个心,要发这个愿。不发这个愿,这个人就老绕弯,老搞插曲;发这个愿,不绕弯子,不搞插曲,然后保持勇猛精进,仔细体证,不急不躁的心去体证。这个步法,需要去体证多少天就体证多少天,知道吧?

弟子:师父,这里想请您开示这个步法啊。弟子以前的想法是要有个人来教教弟子,现在一个是也没有这个因缘。师父,您觉得是弟子自己去练,然后仔细反复地听师父开示呢,还是……

师父:这个步法,要得到步法——我说你们就不对。比如说步法,没看你上来求过法,也没看你找师父求过法。你看每天晚上都讲了,(问)你们有没问题,(你们)都不提法的,不请法的。其实来讲的话呢,有要请法的,就可以讲到10点钟。我们6点钟讲到10点钟,也就四个小时的课程,但往往就三个小时。因为有人请法就多讲点儿,没人请法就少讲点儿。

弟子:但是,好像在重复提师父以前讲的问题,可能弟子没听到,其他人都听到了。

师父:不是这个意思。尤其是男众,几乎就没人提问题,这是一个。还有一个就是什么呢?你说这个步法,师父教你什么叫步法,你用你的脚去体证,把这个法找出来,就叫步法。(步法)是用步找见的、体证的法,明白了吧?所以,这个东西来讲的话呢,并不难,难就难在你们没心没肺,说不好听点。来了一个月了,天天走,步子怎么走都没体会。这里确实有法,有再多的法也找见了。要用心啊,用心啊!脚在你身上啊,腿在你身上啊。有这个心,你说我就再笨,我也能找到啊。找到找不到?你就是踏,宁可比别人付出100倍的劲儿,这一周我就体会步法,踩、踩、踩,你踏这个步法。我说这次规定的题目——步法,三个星期搞步法培训中心,就搞步法培训。那么好,你现在马上,明天礼拜天,礼拜天下午,各个寮长组织每个人去谈自己的步法,这要交流的。你这个问题想了三天,你一个问题想了三天,一定有好多受用的。我来问你,这三天想了多少步法啊?我估计你想的连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没有去想步法,是不是啊?那怎样在想步法呢?想到没日没夜、每时每刻就在想这个问题,这叫用功啊。

参禅“念佛是谁”四个字,念得从早到晚,白天黑夜,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年复一年,就想这四个字。突然有一天想明白了,“啪”,根蒂脱落,开悟了,把所有“念佛是谁”的问题都想清楚了。他们参禅,叫参这个疑情,要把这个“念佛是谁”,就这一句话,把所有的疑情给参出来了,所有的疑情给想透——关于“念佛是谁”,这里边所有所有的细节、所有所有的疑情、所有所有的问题全部都参出来了,全部都融会贯通,融为一体了;把这个意识所以产生,所以发展,所以插曲,所以走边道,所以走正道,所有所有的一切,全部搞明白了;它是怎么起源的?它是怎么演化的?它是怎么变化的?它是怎么深入的?它是怎样影响你的心,影响你身体的每一部分的,把这个每一个细节都体证到了,都反复地体证过了,然后都融会贯通了;然后,参透了这个意识是怎么回事,念头是怎么回事,意识和念头和人的心是怎么回事,把它都搞清楚了。然后,明白了。明白了以后,“啪”,根蒂脱落。根蒂脱落,找到究竟了,这叫参禅哪,这叫密密麻麻、绵绵密密用功啊。跟你们般舟一样,让你三天里去想步法,结果还没想三次,这心力就不够啊。你往步法用的心力够了,你才能得到究竟,知道了没有?

弟子:有时候,碰到瓶颈,绕不过去了,就……

师父:瓶颈绕不过去,就反复绕啊,反复想啊,或者搁下来再想别的呀。这步法里边,我不讲了吗?每一个细节……其实,就是你没用心。不就是个脚板平还是不平,用力还是不用力,哪儿用力,是脚板用力、小腿用力、膝盖用力、大腿用力、胯用力,还是哪儿用力。这是用力,你去找啊,去体会啊;那么,力的源泉来自于哪里?力的释放怎样进行?去想啊;然后,这个部位你去体会啊,到底是哪个部位啊?不就这点事儿吗?好,提起来。提起来这个力怎样形成的?提多高?那你就试嘛。是这么高、这么高,还是这么高,还是这么高?你试呗。试完了,你就清楚了,不用别人给你讲啊;那么,这个力提起来是身体提起来,还是气息提起来?你去体会啊;身体提起来会怎样?气息提起来会怎样?气息有几种提起来的方式?怎么提?

弟子:最不懂的就是这个。

师父:体会啊。气息提起来,放下,先把问题搞清楚。放下怎么放?开始怎么放?最后是怎么放?中间怎么放?要想得很细啊。放的力度到底是多少?是全部放,还是刹那之间放?是有一个单独地放,还是个顺带地放?单独地放,好嘞,你脚板也要用力,小腿也要用力,“阿”,这是你一个放啊;顺带的,“阿”,捎带的,你体会这个怎么放,这个力怎么放,力怎么形成。那这个就是力的形成。形成这个力的时候,和呼吸是什么关系?和声音有什么关系?所以,大声念,你体会怎样;中声念,你体会怎样;小声念,你体会怎样;金刚持、金刚念,你体会怎样;默声念,体会怎样;不念,怎样。你体会这个念的声音和它的配合。体会身形,什么叫全神贯注的形态?什么叫马虎将就的形态?什么叫扭扭捏捏的形态?又想这样,又不想这样,又不能这样;又想那样,又不能那样,扭捏作态。你把这些问题都想清楚了,步法就这些问题想清楚了。膝盖,怎么叫直而不僵?僵了会怎样?不直会怎样?不直有几种情况?什么原因造成的?僵有几种情况?什么原因造成的?什么叫作意重?什么叫作意轻?作意重是怎样的?作意轻是怎样的?你去体会它。声音,声音发清楚是怎样的?不发清楚是怎样的?到底应该发多清楚?发多不清楚?你把声音体会清楚,体会明白。这个声音什么时候是嗓子发出来的?什么时候丹田发出来的?怎样避免嗓子发,不是丹田发?丹田发,声音的力度怎么掌握?就像个疑情一样的,你把所有的细节都参透了。

你得给自己这样一个任务。你把这个任务抓住了,所有我讲的步法,你就等于提纲契领,纲举目张,你就能串成线了;如果你提不起来,完了,你一天到晚只见树木,不见森林,整天在那儿的相上打转,转不到根本问题上去,然后你就看它是浩如烟海,这里觉得也不对,那里觉得也不对,这里没有信心,那里也没有信心。为什么?就没找对主线。你要找对主线,就那么个事。这样的话呢,你仔细体会腰的动作、手的动作、头的动作、呼吸的动作、腿、大腿、小腿、脚板的动作。那么,你再体会重心,重心怎么样是平稳的?怎样移动重心?整个重心在步法过程当中是一个怎样的作用?什么时候移?移到哪个地方?移到什么程度?放,重心放,放到什么程度?怎么放?体会重心,体会身形,体会手自然而然,体会作意自然而然,不是强烈的作意。都是这些问题啊。

哎呀,这步法到底要体证啥东西呢?我说白了,就是脚步怎么走,身体怎么提,手怎么摆,呼吸怎么配合,音声怎么配合,这是主线了。那假如把主线给它细化了,就刚才讲的那么多的具体的问题。当然,还可以细化,你去细着弄去。这样,步法一定要搞对、搞准了,搞对、搞懂了,就是这么个事。但是,你要去想这个问题,你要像禅宗参话头“念佛是谁”,走在路上、爬在楼梯上、上厕所的时候、饭前饭后、睡觉做梦的时候,就想这个事,没想别的事,参话头一样。

步法,你要用这个心去考究它,去思惟它,去总结,去实践,然后你就得利益了,知道吧?这步法还不简单?就这么点事,是不是啊?你只要肯下笨功夫,不想找捷径,很快就体证到了;你老想找捷径,扭扭捏捏,最后保证什么都不是。你比如说,你要画只老虎,你首先要把这个老虎的框架、气势、它的神给画出来。没有神,你把那个细节画得再逼真,有没有用啊?没有用。有的画家会画的,几笔一勾,哎,很好看,把它内在的神韵给画出来了,是不是这个道理啊?道理一样的。所以,你就注意,你就把这个步法好好体证一下,好不好?就这样好好弄。好,阿弥陀佛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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